前桌闻言大喜,连自己้的东西都懒โ得收拾,夺过里德尔的书包,把他的东西囫囵一把扫进去,拽起他就冲出了教室,留下身后烟尘滚滚……
里德尔满脸黑线地扶着他进了实验室,后者以饿狼扑食的架势窜上了宽敞的实验台,然后立马变身软骨动物,躺在上边狂喘气。
陪伴。孤独。
贝拉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这也是贝拉感到惊奇的地方:黑魔王竟然能在学习魔法的同时保持对麻瓜文明的热情。
好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阴影被治愈的关系,麻瓜知识现在的黑魔王接受起来一点障碍都没有;有的时候对待巫师和麻瓜知识的平等性做得比贝拉都好,后者几十年的人生里形成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
“亲爱的罗文辛克尼斯夫人:
旧ງ屋。”
里德尔被她逗乐了:“真相太可怕了,我再也不相信预言啦。”
亲历了未来的贝拉十分清楚,那场导致黑魔王失败的黑白之ใ战,起因就是一个预ไ言。
不过,果然中级雪道不比初级,贝拉又摔了。
玩了好半天,另一个ฐ教练跑过来找她,说里德尔学得很快,想要挑战中级雪道,没有成人的允许教练不敢随便让他玩危险系数较高的雪道。
答案是杀戮。
最初她只是利用魔法将联系方式寄到各个商贾政客手中,大多都被当作玩笑无视了,但是也有极小的一部分真的联系她了。
——出手吧。到底是阴谋还是奇迹,就让他来亲眼验证吧。
孩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在屏蔽咒的作用下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如何生的,只是突然看到เ科尔夫人倒下,痛苦得直撞头的可怕样子,让他们不知所措。
这种忧心忡忡又瞻前顾后的心态一向为贝拉所不屑,但是这一刻她不由á有点理解自己的妹妹纳西莎——她对德拉科的操心可不比她此刻少——尽管那是完全不同的两ä种心境。
只一眼,哪怕只让她看一眼也好。
他毫无意义地继续用那种仿佛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盯了前桌的后脑แ勺,直到เ对方浑身鸡皮疙瘩林立的时候,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还是上课时间,瞬间全班的视线齐刷็刷地集中过来。
“里德尔同学,有什么เ问题吗?”老师和颜悦色地问道。
里德尔谁也没有看,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我要请假,不用管我了。”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教室,留下一班的师生面面相觑。
前桌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自言自语道:“刚才那句……是在对我说吗?”
里德尔泄愤般地快步离开校园,一张小脸绷得冰冷漆黑。
不能——不能ม再在这里浪ฐ费时间了!
他如此清晰地认知到。
虽说贝拉有意隐瞒,但是他以有心算无心,制订了周密的计划,暗中的实施也天衣无缝,已经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但是一无所获!
为什么เ?因为ฦ他知道得太少!他对贝拉的世界,对那个深奥玄妙的魔法世界知道得——太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长期以来和旧屋预约者的周旋让他逐渐有点轻视巫师的伎俩,但是这一次的挫折让他深刻๑地认识到เ,即便巫师的愚蠢不比所谓的麻瓜少多少,依然足以用他们所得意的魔法手段轻松阻挡他的前进。
魔法为ฦ主,科技为辅。从个人实力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分配比例才对。
但是因为年龄不足的缘故,他的学习一直是反过来进行的。
想要调查出真相,光凭一时的奇思妙想和福至心灵是不行的。
他必须扎扎实实地,提升自己真正的实力,那些赖以推理的理论知识不可或缺。
越是意识到这些,他就越无法继续坐在那节还在教着三十九乘十六的数学课上了。
黑板上那些简单得可笑的算式仿佛变成对他过去度过的愚蠢日子的讽刺,他终于忍不住冲出了学校。
第一次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他却坦坦荡荡,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地走了一会儿,找了一个阴暗的小巷拐了进去,然后用门钥匙去了旧屋。
又被一架子一架子的魔法秘籍重新包围,里德尔抚摸着那些张牙舞爪的书脊ิ,浏览它们千奇百怪的书名,胸口的那股躁动才渐渐被一种厚实感抚平。
他在这里看了一下午的书。
直到傍晚他惯常回家的时间,才带着没看完的书籍,恋恋不舍地离开旧屋。
他背着书包像往常一样回到家,洗手吃饭,随口和贝拉聊着编造的日常,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学习。
贝拉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但是从那一天起,里德尔就开始逃学了,并且是光明正大地。
老师找他谈话,里德尔只用一句话堵住她的口:“如果我的成绩拿不了优秀就任你们处置。”
屡劝不改,小测和作业又总是高分通过,老师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最后她看看一脸无所谓的里德尔,又看看一副装成乖学生模样的前桌,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难道这个班中了“只能存活一个模范生”的诅咒?
不是她跟不上时代,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老师憔悴地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