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骨之前,星灵明确说过:不用砸手指和脚趾,里边没半点灵力。
星灵有形无体,帮不上什么忙,愕然对视半晌,闫小罗剧痛难当,干脆利落地昏倒在地。
找一处有水之地,是为了在疼痛燥热之时借水降温,水温自然是越冷越好,如此寒冷的泉水,除了能急降温,更可麻痹痛感,达到镇痛之功效。
“星灵,你该回家了。”
他此时才现,星灵竟然不是屈膝而蹲,而是整个长裙下摆层叠堆在一处,明显看不到腿部的曲线!更诡异的是,在头顶昏ri的晖照ั之下,地上完全看不到星灵的影子!
村里的耆老们经常会讲一些关于神仙鬼怪的故事,小小的闫小罗自然是听得有滋有味,只是心中一直在怀疑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鬼怪吗?神通广大,诡异莫测,如果真有这样的存在,为什么一直看不到呢?
闫小罗摸摸脑袋,摇摇晃晃地坐起身来——他还在晕乎呢!这夯货不是只会吱吱叫唤的吗,什么时候学会说人话了?端的是奇怪也哉!
“息壤变化的息鼠对戊土灵力非常敏感,但你暂时还不能控制它,只有抓到灵力,产生灵识,才能与之沟通……”
哐当!房门砰然打开。一道小小身影赤足披,飞也似地奔出房间,孤零零地立在台阶上,双拳紧握,四顾茫然。
良久不动,一动也不动。
“……大地吾身,大力搬运,意于先,法显于前……”
一夜无事,转眼即逝……
空山来风雨前兆。闷雷滚过,一转眼便是泼雨阵阵,打得满地砂石扑棱棱乱跳。
“大吉大利……神仙保佑……”此人无声而语,却叫他听得分明。
“真不想娶她?”
“不想!”路霸把头摇得呼呼作响。
闫小罗又去看师妹,师妹的回应更加夸张:白眼一翻,连连摆手,素手捧着酥胸,做恶心状。
羊真蹲在地上,终究给闫小罗逼得原形毕露,双手拍地,震天价地叫起来:
“大哥,神仙!看在兄弟二话不说,不惜耗损灵力,帮您打断仙骨的份上,就救兄弟一命吧,兄弟这辈子的幸福,都攥在您手上呐!”
闫小罗皱起眉头,脸上波澜不惊,暗地里却是苦笑连连。他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而是仔细地想了想,才缓缓说道:
“小子虽然愚钝ๅ,但也读过两年蒙学,晓得尊师重道的道理。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们的问题,不在别处,也不在师长;问题的答案,不在别处,当然,更不在小子这里。”
羊真不是愚钝之ใ人,听闫小罗缓缓说完这番话,也便歇下了无意义的哀嚎,低头沉思去了。
闫小罗也不催他让路,只是默默地用右手揉着断臂处,体味着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星灵在一旁笑得打跌——八成是因为羊真。
女人就是比男人更能抗,羊真还在失魂落魄呢,师妹却已๐经清醒了,她凤目闪闪地看着闫小罗,半晌后忽然问道:
“这位师兄,你自残手臂,是另有原因吗?”
因为“师兄”的缘故,闫小罗只道与己无关,兀自埋头揉臂,星灵在旁看得真切,喊了他一声:
“小罗!女生在跟你说话哦!”
小罗这才回过神,看向那ว古灵jing怪的师妹,道:
“另有原因?呵呵,或许吧,谁说不是呢……”讪笑着点头,心中却在犯嘀咕:我说过为什么打断手臂吗?何来另有原因一说?
虽然是在敷衍,师妹却似若有所悟,微微点头一笑,转身就去揪羊真的耳朵:
“帅哥,走了啦!”
羊真掉了魂似地,任她扯着耳朵,牵着往回路走,也不呼痛,只是闷闷地问道:
“干嘛去?”
“回去,跟师父们道歉,承认咱俩都是小混蛋,师父们大雷霆,把咱俩关进小黑屋……既ຂ不用参加竞赛,又能ม迅了结孽缘,呕也(欢呼声)……”
师妹牵着羊真的耳朵,絮絮叨叨地消失在山路尽头。星灵挥袖抹泪,笑得前俯后仰,一刻也停不下来,一身星光长裙诡异地弯来折去,瞧得闫小罗心惊胆战。
“觉新า,你怎么เ来了,你爹呢?”戊土洞天紫石台,往南五里之地,一名蓝衫汉子问一名蓝衫少年。
二人所立之处,赫然是一株参天巨木,横生的粗壮树杈十人环抱,可策马奔腾,上搭一间树屋,四面开窗,十分敞亮,从此处往外看去,数里景象一览无余。
“何叔早!爹爹练功到เ了紧要处,命小侄前来代岗,又要劳您多费心了!”蓝ณ衫少年生得唇红齿白,容貌极俊,头上红绳扎角,却是一名年岁不大,约莫只有十二三岁的总角少年。
“不费心,不费心!”何叔摆手一笑,不无羡慕地问:“老曾要调了吧,这次闭关,要突破五灵?”
少年浅笑应是,俊目一转,看出何叔有些闷闷不乐,默然一想,已是了然,道:
“今天小侄观哨吧,您先歇着。”
何叔推辞两句,也便坐下了,心中ณ却在感叹:
老曾啊老曾,还是你看得深远!寻了个好道侣,生了个好儿子,不像我这般ziyou散漫,到如今还是个单身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