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到邮局去,只剩下一个ฐ人的白天,惠美子把壶放在桌
出来吧,出来吧
邮递员良夫,对自己能有了不起的秘密,觉得高兴。他尤其感谢能白喝那上等的菊酒。
到了晚上,他把窗帘全放下来,把壶轻轻搁在小桌子上。
(那老奶奶回来了吗?)
突然他对她有点怀念了。她是相信自己,让自己保管珍贵的菊酒壶的人。而且,自己家里,依仗着壶,得到许多的快乐。
(去看她一下吧?)
良夫想着。
(如果老奶奶回来了,明天就把壶还回去。)
良夫给街上的各家送着信,一点点向酒库靠近。在拐角的水果后一带就可以远远望见那酒库了。它夹在大建筑物中,孤独地站着,浑身都被战火熏得黑黑的。不料,等来到水果店跟前,良夫“啊”地屏住了气息。
酒库不见了。
酒库连影子都没有了。酒库的位置上,正在盖新的大楼。
粗钢筋架上,写着“xx建设”的白色覆盖物,在风中哗啦哗啦响。
(没有酒库,…没有…)
良夫心中ณ断断续续地反复着这两ä个词。然后,他用颤抖的手指着那方แ向,向水果店的售货员打听:“那儿有个旧酒库吧?它怎么被拆了?”
水果店售货员答道:“啊,那ว酒库哇,很早以前就给毁掉啦。”
“哦…”良夫感到,莫非是老奶奶把酒库卖给别ี人了?他歪着脑袋,又骑上自行车,穿过信号灯,靠近那正盖的大楼ä。
“喂,喂,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邮递员问工地一个戴头盔的人。
“喏,这大楼ä是谁的?”
那ว个人“啊”地歪起脖子,然后说;“详细情况,我不太知道,原先,这儿有一个古老的酒库。”
“嗯,我知道哇。库里有天鹅绒的椅子,有间暗暗的客厅吧?”
“客厅?”戴头盔的人显得有些吃惊。
邮递员点点头。
“嗯。大概两年的;我给那酒库送过信。那时,里面的老奶奶,让我保管一个ฐ东西。”
“别胡说八道!”
戴头盔的人张大嘴叫喊。
“那里面怎么能住人,我毁仓库时亲眼看见的,里面是空的呀,连一个桶也没有。周围的墙壁破破烂烂,破得够厉害啦!”
听到这话,邮递员猛烈地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
他大声喊着,猛一回头,只见在工地劳动的许多人,都停住工ื作着的手,往这边看。邮递员不好意思了,急忙跨上自行车。
他沿着东街一家一家地跑,心想两ä年前的那件事,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嗯。那样的酒库里竟会住着人,这首先是可疑的…)
从那以后,良夫对做菊酒非常热心。为什么?因为ฦ每月卖菊酒的钱,比他从邮局领ๆ到的工资多好几倍。
每天晚上,他和惠美子给小人送谢礼,暂时沉浸ฤ在小人们的世界里,真有说不出的快乐。
等全体小人都挂上项链时,惠美子提议:“老戴那样的麦秸帽子,多可怜。喏,给他们一人一顶ะ漂亮的毡帽怎么样?”
“啊,这是个ฐ好主意。顺便也给他们做鞋吧。不是那样的长靴,而是又轻又漂亮的鞋。”
听到这话,惠美子立即打开针ฤ线盒,剪起做帽子和鞋用的布来。由于尺寸太小,只好使用镊子,累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此后,两人想方设法给小人一家赠送各式各样的礼ึ物。
给母亲小人长裙子和带花纹的披肩,给她的丈夫有条纹的裤子和西装背心,给孩子们一色的蓝上衣。
最后,良夫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是豆粒般大的小提琴。这把小小的乐่器,是良夫使用放大镜和镊子,费了一个晚上才做出来的。尽管小,却做得很好,绷着四根细琴弦,还有小小的、小小的弓。
两人把小提琴悄悄放在梯子下边,心情激动地等着小人们结束工作。
现在,小人们全都穿着漂亮的服装,母亲小人的长裙子,是庄重的天鹅绒;她丈夫的裤子,挺直而有裤ไ线。孩子们的上衣也相当妙。同时,他们穿上了一式的毡鞋,看上去,轻快得象芭蕾舞鞋。
不料,由á于服装过于华丽,小人们的工作,比以前更费时间了。
种苗时,母亲小人自己常因踩了裙子下襟而跌倒。父亲小人和孩子们,唯恐弄脏得之ใ不易的上衣和裤ไ子,因而十分留心。玻璃珠项链也净碍事。惠美于做的帽子,比以前的麦秸帽子小得多,搬运菊花,特别费时间。做完一次桌布上的工作,五个人都累得摇摇晃晃的。
就在这个时候,小提琴被轻轻放在梯子下边。